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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花里的成长

文/如月初花

小城一隅,少女窗前花落花重开,我的年少时光在一城花雨里流淌,沉静而不孤独,因轻启书页,有同样易感而明朗的心灵与我辉映,共渡匆匆岁月。

初读《城南旧事》,是儿时的深冬,北方冬日虽有响晴的天气,但确实单调乏味,于是当我偶遇书中那带着驼铃声声,白气阵阵而来的骆驼队一下子就鲜活了我眼前沉寂的寒冬。慢慢地,小英子世界里的缤纷景象让我的世界也多彩起来——驴背上滚落的脆枣成了我向往的美味,懒床不起的小小倦怠也在我的清晨上演,我似乎有了一位分享趣事的朋友,在书中等我走进她的故事。

再读已是三年前,即将升入初中的我经历了人生中最悲恸的离别,爷爷的长辞和我迈入新的人生阶段的彷徨糅合,将我的心推向冷寂的谷底,为寻一处宁静,我再度翻开城南旧事,在落花中告别父亲的小英子与我的境遇如此相似,美丽的花儿落下,换来的是小英子的成长,原来悲伤也能成为土壤,让自己扎根生长…读罢,我波澜叠起的心绪缓缓平复,试着接受这不得已的告别,带着爷爷的嘱托走上下一程人生,不再彷徨。

又读便是近日了,这次吸引我的不仅是英子亲身经历的故事,也有惠安馆里兰姨娘的凄苦遭遇,被失夫丧子的兰姨娘被众人看做疯子,只有英子愿小心地走进她的院子,听她讲述往日,当我随英子一起进入兰姨娘的往事中,心头油然升起悲凉和苦楚,在那一刻,我共感了她的艰辛和英子的善良,我似乎走出了自己的狭小天地,更能体味人间万象,感知种种情怀。

那本已卷边泛黄的《城南旧事》里,有小英子和我共渡的岁月,每每读来都有别样况味,在不同滋味的故事中,我也看过了人生不同风景。花落花重开,于花落时开卷,在花开时成长,手中的书陈旧了,我长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