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裴妗禾
风箫声动,玉壶光转,一夜鱼龙舞。
——题记
记事起,我便乐衷于在增岁之时,为自己写下一行诗,如今数来已有十四行。眸光流转间,其中两行谈到的元宵节令我魂牵梦萦。
那两次的元宵节,是不同以往在老家渡过的,我们家去了丰顺埔寨。十二岁那年,我初到埔寨,脚一踏上这方土地,一种热切便从足履贯穿到心脏,使我的心头涌起一番对今夜“烧火龙”的期待。
风缓缓波动指针向前,吹走了沉寂的黄昏,送来了络绎不绝的人潮。我们一家站在是人潮中的小小浪花,踮起脚尖,看着寨民们抬着十条游龙,若干游鱼游虾在寨口等待吉时到来。不久,一阵遥远洪亮的声音响彻云霄:“正月十五日,子昼已到,新日初始,神灯灭,人灯燃,天官赐福,万民盟昭,普天同庆”,这宣告着“烧火龙”的开始。
只见拥挤人群前,光膀子的汉子不惧料峭春寒,抬着鱼龙在寨子间穿梭,鱼龙灯泛出红橙色光,晕上每一位游客的脸颊,仿佛涂了胭脂般醉人。直到一道烟花“咻”的一声,冲到夜空中炸开,亮出粼粼花光,霎那间,天上地下两相应。烟花绽放的光亮下,游龙上的装饰作龙足般礼花筒中,徐徐燃烧出抛物线般优美姿态的火瀑。耳畔“哔剥”作响,眼前烟雾缭绕,迷蒙烟气中,我看到一道道金亮火光在暗色人群中闪现。此景不禁让我的心旌飞扬起来,想起辛稼轩笔下的“东风夜放花千树。更吹落,星如雨”,遂涌起一股对传统文化的震撼之情。
游龙在两旁如瀑纷飞的四溅火花中,舞过街巷,辗转腾挪。接下来便是比沉重的火龙更为灵动的游鱼,只见一个一个个壮实的汉字,双手高高举起游鱼的木柄,趁着燃烧的火色,使劲挥舞鱼身,仿佛金鱼在水中弋尾,柔光潋滟。时而游鱼随火龙巡游,时而嬉戏于人群间,为大家带来新春最好的祝愿。
夜深。一夜鱼龙舞的盛况渐渐散退,我们一家在渡过这般别样的元宵后,便回到了故乡。不过,又是一年元夕日,我们又与阔别的埔寨相遇。这次,我不仅是观看鱼龙舞姿的观众,更是白日里向寨子里的老师傅学做鱼灯、传承传统文化的一份子。阑珊夜色中,我提着亲手制作的鱼灯在人群中嬉闹,心像浮在潺潺流水之上,轻松愉快。
我落笔写下心中的元宵盛会,却不过是效仿辛弃疾的“凤箫声动,玉壶光转,一夜鱼龙舞”罢了。但在我与埔寨相遇的二三事中,我确是感受到中华传统文化的无限魅力,甚至不经意间为传承传统文化献出了一份力。
燃烧的火花如瀑散落一地,像天与地就此倒置,我们在耿耿星河中窥见埔寨的魅力。
可惜我文笔平平,写不出如此震撼的空前盛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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